慕相留

来个金主叭,孩子揭不开锅了

云海谣(23+原剧3/4集)

“紫微宗主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近来道域来了个名人,想要认识一下。”

“诶呀,紫微宗主亲自说想要认识,寄某受宠若惊。”寄鲲鹏打开扇子摇了两下。

“这倒不必,来者皆是客,道域自然也要好好招待,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也好,正好寄某关于道域的风土人情创作到了瓶颈期,正好可以和紫微宗主交流一下,这样找家茶馆吧。”

“请。”

“紫微宗主请。”

两人到了一家茶楼,要了个雅间。

“你我二人对话,这两位……”颢天玄宿给寄鲲鹏倒上茶。

虽然从年龄来看寄鲲鹏比颢天玄宿小一辈,但是颢天玄宿既然称寄鲲鹏为客,这点礼寄鲲鹏还是要接受。

“你们两人先出去,紫微宗主不会做小人行径。”

“哈,先生真是谬赞了,四宗宗主少说都就任近二十年,没有点手段怎能服众。”

“手段不一定要卑鄙,有效果才是正经。你二人出去关好门,不要让他人进来。”

“是,公子。”

两位随从侍女出去颢天玄宿打量起来寄鲲鹏。

“看先生气度不凡,出手阔绰,想来出身名门望族,游历四方又能与人为善,身手也应不错。”颢天玄宿也给自己填上茶水。

“啊……哈哈,不过是略有积蓄几文能够供寄某挥霍,自然比不得道域千年传承,”寄鲲鹏尴尬的笑了下“至于身手……寄某出门在外全是靠与人结交,不树敌自然不会被人追杀,身手不重要。”

“哪怕是史贤人在外都未必敢这样露财,不过史贤人声名远播,敢打劫他的人估计还在排队等着喝孟婆汤。”

“说起来,紫微宗主找寄某有何见教?”寄鲲鹏放下茶杯。

“见教谈不上,只是交个朋友,”颢天玄宿说“我虽然为了找药常年游走于道域和中原之间,却仍有事情不是很了解。先生说自己云游各处,想必对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了解不少。”

“略知一二,紫微宗主想了解什么?”

“道域千年传承是不错,只是有些甚至更久,久到在始皇帝之前。”

“紫微宗主说的是……”

“墨家、纵横家。”

“墨守成规,纵横捭阖,确实都是久远的事了。”寄鲲鹏表情没什么变化。

“是啊,只是近年来墨家和纵横家似乎又有些新的故事。”

“墨家九算各自为营,纵横鬼谷暗潮汹涌,新的故事由新的人来书写,寄某不过是寄于天地之间的云游客,怎了解这种事。”

“那么先生以为墨家是怎样的组织?”

“墨家……虽说是暗地里维持九界平衡,但是其中的人却也多有其他心思,先人建立的目的是好的,可是如今的好坏却难以定论。”

“我倒是以为墨家不难定论。”

“请宗主赐教。”

“以大义之名代替他人取舍。”

“何以见得?”

“先生可听说过黓龙君?”

“这几日在道域收集各种信息,略有耳闻。”

“如此,我便跟先生详细说说我所知道的事。”颢天玄宿讲述了当年内战时候墨家、四宗、道域内其他门派和一些世家大族的事,隐去了其中逍遥游的部分。

“嗯……这么说来,墨家还真是罪大恶极。”寄鲲鹏点点头。

“可如果不是墨家,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玉千城的野心,说不定此时已经是道域剑宗而不是道域四宗。”颢天玄宿又给自己填上一杯水。

“确实,凡事总有两面,如果利大于弊就值得去做。”

“比如曾经的天元抡魁。”

“曾经?”

“天元抡魁的制度已经近千年,先生看来是否还适合如今的道域?”

“寄某一个外人不好评论此事。”

“先生合该好好学学墨家,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

“哈哈……宗主对墨家怨言还真是不小……”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走出茶楼。

“和紫微宗主谈过果然对道域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看来寄某的风土志有了好素材。”

“跟先生聊过后颢天玄宿也是茅塞顿开,只是道域的改变终究要由道域自己来做,不知其他三宗如何做想。”

“既然对道域有利,想必不会反对。接下来寄某就期待即将重启的天元抡魁了。”

“定然不会让先生失望。”

颢天玄宿向着星宗的方向离开之后寄鲲鹏长舒一口气。

“公子,他怎样?”

“虽然没什么坏的想法,但是城府极深不可深交,这种人不会做害你的事,却也是见死不救,对他有利的事未必去做,但是对他有害的事一定会阻止,紫微宗主不简单啊……如果不是有丹阳侯这种激进和天雨如晴这种过分善良的人牵绊,恐怕现在是道域星宗而不是道域四宗。”

“公子这话说的倒像是那两人拖后腿。”

“是,也不是。没了这两人恐怕这个人未必会是个人的样子。不过这之中他还有所隐瞒,或者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事……其中还有什么影响了他,难道真的是黓龙君不成?”寄鲲鹏看着颢天玄宿消失的方向又陷入思考中,过了好一阵子才抬头“罢了,咱们几人也别站这里挡着人家生意,回刀宗看看顺便交流一下情报。”

寄鲲鹏恐怕只是道域的寄鲲鹏,九界其他地方不会有这个人。颢天玄宿回转星宗却见苍苍哭着扑过来,十二岁的小少年力气可不小,颢天玄宿差点没站稳。

“师傅……”

不用说,绝对又是丹阳侯把苍苍弄哭的,现在过去估计丹阳侯也正在气头上,颢天玄宿只能摸摸苍苍的头说:“别哭了,吃晚饭了么,咱们出去吃点好吃的?”

“好!”苍苍抬起头,鼻涕眼泪都蹭在颢天玄宿的衣服上。

颢天玄宿看着自己衣服湿了一块,无奈摇摇头,自己的徒弟只能自己宠。

苍苍人不大,饭量却不小,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一顿吃得有些不顾形象。颢天玄宿就斯文多了,却吃的也不慢,一下午跟着寄鲲鹏灌了一肚子的水,补充点其他东西。

“小心别烫到。”

话音未落就看见苍苍吸起了凉气,小脸蛋鼓成一团,像个肉包子。

颢天玄宿颇为无奈,每次别人和他吃东西总会有被烫到的,某人也是这样,不知道那人现在还怕不怕烫。

两人回到星宗,颢天玄宿先哄着苍苍在自己房间里睡着了才去了丹阳侯那里,门没关,亮着灯,颢天玄宿直接走了进去。

哪怕无人,丹阳侯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

“丹阳。”

“师兄,何事。”丹阳侯从烛火下抬起头。

“就是发现今天苍苍又惹你生气了,来看看。”

“哼,他再不思进取恐怕星宗乱飞的鸟都要比他厉害了!”

“小孩子玩心重,又不曾经受失败,你我过去不也这样。”

“正因为我们过去如此,我不希望他重蹈覆辙。”丹阳侯继续写东西。

“知道你为他好,可你也不该把他逼得太紧,剑刚易折,弦紧易断……这话我也跟你说过好多次,你要是听进去……”

“苍苍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过。”

颢天玄宿心里感叹自己这师弟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倔了,像是一头驴拉都拉不回来,只好换了话题。

“如晴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丹阳侯听见如晴的时候笔下一顿,还是迅速回应了颢天玄宿的话。

“等她们回来之后我们再说说这一代弟子的路,你也早些休息,别太晚。”

“今天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师兄先去睡吧。”

“唉……我这宗主当的还真是清闲,公务都让你处理了。”颢天玄宿走出去。

丹阳侯继续处理今天还没有处理完的事,天元抡魁在即,很多事情都要先做准备,不然到时候无人处理积压下去恐成漏洞,颢天玄宿又被心疾所困扰,丹阳侯自然承担了更多的事务,直到夜深人静才都处理完,吹了灯之后困意袭来几乎要站不住。

颢天玄宿算了算时间,以风逍遥和那个人的速度来说,明天一早就能到桃源渡口,风逍遥应该是回转刀宗,那个人又是为谁而来,是风逍遥从苗疆带来的人么?无论怎样,这个是个变数,还需要多加关注才行。

泰玥皇锦走到凯风弼羽门外发现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士心?”

“啊是,宗主,有什么事么?”

“你怎么还没睡下?”

“我……我这就、这就睡。”

“先开门。”

凯风弼羽打开门,微微低着头。

泰玥皇锦走进屋内,屋里面干净整洁,看起来经常打扫,书架上面的书虽然有些陈旧却也摆放得整齐,蜡烛烧了一半,爆出小火花。

“明天换个好点的蜡烛,烛光不稳对眼睛不好。”

“啊……是,明天我去换。”

“明天我给你拿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在参详术法。”凯风弼羽瞟了一下书桌上面。

泰玥皇锦走过去拿起那书,上面做了不少标注,她把书合上放回书架。

“打好基础确实重要,不过你已经可以参悟更深层的东西,没必要在自己已经精通的东西上继续下去,每天练一万遍大地之壁也不如去练一次大地之罚,无用的努力做太多也不会成功,睡觉吧。”泰玥皇锦拿起烛台走了出去。

“啊……是。”凯风弼羽关好门。

泰玥皇锦走了一段之后吹灭了蜡烛又转身去了檐前负笈的房间。

“长姐,何事?”

“你怎么还没睡?”

“过段时间就是天元抡魁,为士心担心。”

“他虽年少,天赋却极高,这你无须担心,只是最近他需要认真练习,平日里他与你亲近,最近你不可打扰他。”

“一定。”

“你带他去找过逍遥游了?”

“见过一次,不过逍遥游并不想指导士心。”

“这事我也和他说过多次,既然他不愿也不强求,学宗自然会把最好的东西给士心。”

“只是这些真的是士心想要的东西么……”

“他没有理由拒绝,四宗宗主弟子,没有哪个得到的比他更多。”

“长姐,夜深了,你也该去睡觉了。”檐前负笈知道再说下去只有争论,干脆不再聊。

泰玥皇锦离开之后檐前负笈长叹一口气把传形纸人收好,这东西可不能轻易让泰玥皇锦看见,他甚至已经想到泰玥皇锦看见这东西之后那暴怒的表情,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还真是挺吓人的场景。幸好士心机灵,不然这次还真是危险。

泰玥皇锦把烛台交给管仓库的弟子又要了个新的和几根蜡烛打算明天给凯风弼羽送过去。

琴声轻启,莫离骚循着琴音前进,果不其然,尽头正是要见的人。

“披蓑百载学髦髫,沉冤事,难以明昭;揉丝一曲念奴娇,往来人,怎得逍遥。既然来了,为何默不作声。”逍遥游听见脚步声。

“你兴致正盛,我客随主便。”

“‘桃源渡口,琴声悠悠,破晓之时,希望便至’是我曾书写的内容。”

“所以,剑雅莫离骚承情而来。”

“有客远来,休琴忘谱一曲乡愁相迎之。”

“哈,现在我想知道——事,是如何难以明昭;人,又是怎样不得逍遥?”

逍遥游看向莫离骚,从琴前站起说:“这是很长的故事。”

“不要紧,我有很多时间。”

“那就,请了。”

逍遥游向莫离骚讲述了一些在天之道离开道域之后的事情,包括内战,包括墨家,这些都是莫离骚所不知道的事情。

“你讲现在的道域有暗流潜伏?”

逍遥游轻勾琴弦。

“挑起话题却不回应,真是难相处的人。”

逍遥游无奈开口“我以为在鱼雁往返之中已写得够清楚了,未料你的反应这么……”逍遥游思考良久,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话题继续下去,逍遥游提起当年的天元抡魁的事,天之道在夺魁之后销声匿迹连带着剑宗三不名锋之一的持之不败也从道域失踪。莫离骚调笑剑宗把天之道当成偷剑的人,逍遥游回应他说事出反常。

“真相不重要。”

“因为天之道不在乎。”

“如果相信传言,那无论天之道怎样说,旁人终究有所存疑,所谓真相便不重要。如果相信天之道,传言真伪便无法影响旁人的判断,是否真相更不重要。”

“你认为我是哪一种人?”

“难得让我记住名姓的人。”

“有意思的回答。”

“你误会了,我不是故弄玄虚,实在是本人记性太差,自离开道域,他人名姓便很难记在心上,而你是少数中的少数。”

“受宠若惊。”

“老实说,我也是在收到你第十二封信之后,才终于记住你的名字。”

“哈哈哈……三轮寒暑已占据我们鱼雁往返三分之一的时间,幸好浪飘萍不是最近才遇上你。”

“老酒鬼也说——幸好我在离开道域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号,至少在中原相遇时省下记忆彼此的时间。也是在那时,老酒鬼提起了你。”

“当初你不惜牺牲毕生功体救下他的性命,至今他仍在意。”

“他竟向你说了,”逍遥游手摁在琴弦上,心情颇为复杂“如今的暗流与此相关。”

“始作俑者早已伏法,莫非炸死或者借尸还魂?”莫离骚不了解如今的道域,更无意插手过去的恩怨情仇。

“可听过半生酆都·无常元帅。”

“很耳熟的名字,他可是什么正义之士?”

“你认为他正义?”

“正义不过是一种立场。”

“天元抡魁在即,才出现奸险恶徒,这班恶者还真是自律。”逍遥游调侃起来。

莫离骚从逍遥游的话中觉得无常元帅有问题,或许这也是逍遥游想要表达的事,只是他无法确定逍遥游的目的是什么,更无法确定是逍遥游想要他觉得无常元帅有问题还是无常元帅真有问题。

“你的话语中充满疑虑,莫非有什么证据,让你肯定他有问题。”

“但你也问——事,是如何难以明昭;人,又怎样不得逍遥!”

莫离骚敲了敲石桌说:“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你,熟悉无常元帅!”

逍遥游正视莫离骚,而后又低下头去抚琴,并未承认这句话,却也没有否认。

莫离骚四处望去“从破晓之刻谈到现在,此处山水未感燥热之气,倒是十分清凉。”

“少数未遭道域大战波及之处,这可是在你离乡背井之前便已存在。”

“年岁有了,才懂得欣赏此等山水。”

逍遥游停下手抬头说:“在我的面前提年岁?”

“才大我十岁,你也不算老。”

“口不择言……你是否该回剑宗一探。”要是一般人碰到莫离骚这样交谈的恐怕早已生气,不过逍遥游一直脾气温和,懂得恭谦退让,语气只是朋友之间的调侃,并未带着怒气。

“不急。”剑宗于莫离骚而言也是遥远的记忆,甚至不如对逍遥游熟悉。

“那就趁此整理心绪,好好品酒饮茶,熟悉现在的道域,毕竟等你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处理。”

“何事?”

“我怀疑你根本就没看详细我写给你的内容,至少道域大战所造成的四宗情仇以及无情葬月的状况也该牢记在心吧。”

“记性差,没办法,”莫离骚从怀中掏出信件又仔细看起上面的内容“幸好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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